牆

踮起腳
看外面的世界
眼前卻
影影綽綽
滿是藤蘿與交錯的電線

這
一堵灰白牆面
描摹著
夢境之間
碧水翻越心牆直面藍天

他拼盡全力聲嘶力竭僅是驚飛枝頭雀
他回首環顧牆中長街絨布玩偶帆布鞋
他心口留霜寒風凜冽鏡中殘花水中月
高牆也在笑他詼諧

他要的未知近在咫尺一牆之隔不得全
他要的自由到此為止一牆之隔不成眠
他要的一切僅限於此一牆之隔不可圓
高牆俯視他的堅決愈可憐愈發熱烈

他
痴望著天邊的雲雀
痴迷著彼方的雨雪
痴迷著牆外的世界

睜開眼
磚瓦消散如煙
他面前
清清楚楚
分明是最嚮往的地平線

這
晨曦肆意蔓延
照亮了
夢醒之前
廣袤跳出心口燒紅天邊

他喜出望外腳尖輕點卻又停在殘垣邊
他捻起塵灰遮住雙眼千紙鶴與老相片
他眉間游移光影明滅微茫初升月已缺
他也在笑自己詼諧

他要的未知近在咫尺反复躊躇不得全
他要的自由到此為止反复思索不成眠
他要的一切僅限於此反复掙扎不可圓
他仰視高牆的告別愈熱烈愈發可憐

他
痴望著天邊的雲雀
痴念著彼方的雨雪
卻沒擁有兩個世界